侍从面发白,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。
镜中的人逐渐变回了他原本的模样。
“……还未。”
镜中人分明还是那一张熟悉的清隽如玉的面容,上半张脸却被超的技术化成了与旁人七八分相似的模样。
花楼里向来只招收年轻的男,便是侍从也不例外。
原本散漫坐着的青年不知看到了什么,忽地探往铜镜凑去。
“骗人。”
他眸光轻转,看见了跪在地上的侍从正垂无声落着泪。
那个被你青睐的,如今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少年。
季言清却只觉得心中升腾起怒火,要烧遍他的五脏六腑。
“让阿再睡久一些吧。”他说。
来吗?”
离得这么近,面前人的五官都在面前放大,致又柔和,让人呼一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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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言清垂,遮住中的阴郁戾气,声音越发冷淡。
明晃晃地提醒着他的年纪。
以往他对自己的相貌并未过多在意,即便在这花楼待了十几年,但他又不是以侍人的小倌,当然不在意自己的容。
他想到了阿。
季言清恍惚般轻抚着自己与阿相似的眉,心中忽地生一丝怨气,他湿的丝巾,大力地着自己的脸。
“我问你――”他狠狠揪住一旁试图降低存在的侍从的衣领,“我看起来很老吗?”
桌台上的东西忽地被狠狠扫落,那些珍贵的首饰劈里啪啦地落满地,季言清角赤红,将那枚铜镜狠狠砸向地面。
他看见了自己角的细微细纹,生生破坏了那张本该无暇的面容。
泪在地面晕成了圈。
侍从颤巍巍地跪在地面,不敢再多言。
季言清动作一顿,没了再描眉的心思,黑眸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人。
分明在不久之前,主还因为有人害了阿破坏了楼的规矩而严惩了那些人,如今却要主动破坏这楼的规矩……
“最好能够永远醒不过来,你懂吗?”
他不愿承认,他嫉妒这个卑贱的侍从。
铜镜前,墨发半束的青年姿态慵懒,面容温,正仔细瞄着眉。
――――
侍从面白如纸,俯恭敬应。
嫉妒他的年轻,嫉妒他还有着鲜的、最能引女的稚面庞。
恭谨站在一旁的侍从不敢抬,颤声应着。
侍从诚实地摇,“您看起来很年轻……也很好看。”
即便看起来再是年轻,也不能否认他已年近三十。
季言语底毫无笑意,面无表地将侍从甩开,“是为了讨我心才说的吧?真是条贱狗。”
季言清今年二十九岁,看起来却像是个不过二十岁的人,第一次到花语楼的女君往往都会将他错认成楼的小倌。
“啪――”
玉白的面被暴力红痕,青年温艳眉凝脆弱之,如同上好的应该被妥善保存的瓷有了裂痕。
那是衰老的特征。
他指尖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角。
形瘦弱的侍从害怕地低着,泪一颗颗从白皙巴滴落,若是有女见了,怕是会升起怜惜之心。
季言清像是陷了某种思绪中,恍若怔地喃喃自语,“她会不会也觉得我老呢?我比她大了那么多……会不会嫌弃我……女人不都是喜那些年轻的俊俏男吗,我……”
既然你今日不会再来,他何必再装成旁人的模样?
可如今……
是因为那个贵客吗?